第(3/3)页 实力悬殊、阶级分明,她和他之间好像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鸿沟,无法逾越。 可谢识琅却因此更加心疼,他早明白她先前说的那些狠话都是违心,所以他只能加快手脚,给她安全感。 “笨。” 他终究是无奈叹了口气,将人揽进了怀里,感受娇躯在他胸膛内才放松下来,心尖也酥麻一片,无法平息。 “若论到底,是我配不上你。” 谢希暮微微一愣,听他一本正经地扯谎:“赵昇为了拉拢我,想方设法将琉璃送进后院,日后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, 若是我成了婚,赵昇和赵玥便不会将心思打在我后院中, 故而,不是你拖累我,而是我需要你。” 他需要她。 多让人动心的话,此刻的小姑娘俨然出了神,“可是…官家看重你,老族长又对我那么大的成见,如何会允许我同你……” 她说不下去了,眼眸中全都是不敢想,“或许只有天意指引,才能让我明白究竟该怎么办。” “不用天意指引。” 她的手忽然被另一道宽厚的大掌握住,一字一顿,掷地有声:“事在人为。” …… 翌日。 晨光熹微,谢希暮却是被府外传来的鞭炮声吵醒的,只听一阵热闹的鼓乐声入府,她的意识还迷迷糊糊的,好像还沉浸在昨夜谢识琅给她准备的惊喜中。 等晓真惊慌失措地闯进来时,她还坐在床头愣神。 “姑娘!快穿衣裳!” 谢希暮回过神来,恍惚地看着晓真。 “怎么了?” 晓真语无伦次:“他来提、提亲。” “谁?提亲?” 谢希暮脑子里一闪而过某个不敢置信的念头,又觉得实在不可能。 晓真将裙裳给她套上,“是丞相!丞相来向姑娘提亲了!带了一长队人抬聘礼,长街上全都是百姓,闹哄哄的,您快去看看吧。” 听了这话,谢希暮心里是咯噔一下,随即飞快换上衣裳。 跑到正厅时,谢识琅正与夫妇俩对坐着,正襟危坐,场面好不严肃。 崔家租的宅子本就不大,谢希暮方才过来,几个院子里满满当当都是大红箱子,长街上还有一长列未抬进来的聘礼,若非阿梁带着人守着崔家宅子,只怕门外探头张望的百姓都要冲进来看热闹了。 “希儿,你来得正好。”崔皓蹙眉抬眼,“坐下来吧。” 谢希暮瞥了眼对面的男子,对方倒是没看她,身姿却比往日更挺拔几分,当真拿出了昨日对她说事在人为的派头。 杨夫人脸色有些难看,“丞相究竟抬了多少聘礼?还着了那些鼓乐队来,将事儿闹得这般大,不怕人看笑话吗?” “聘礼还没送完,谢某担心宅子不够摆,便想着来日夫人和家主上路后,再将剩下的一并抬回清河郡。” 谢识琅说话姿态不卑不亢,语气里反倒多了些对长辈的敬重之意,令夫妇俩的脸色比初见那日要好上许多。 “至于将事情闹大,这并非谢某本意,不过从古至今,素来都是明媒正娶,婚事当大大方方,若是故意低调行事,是让希儿受委屈。”谢识琅这话说得自然,就像是娶谢希暮是板上钉钉的事。 “晚辈清楚,伯父伯母好不容易认回希儿,想将她带回清河郡也是正常的,可是希儿对我来说,不止是重要。” 谢希暮听到这话怔了下,瞧谢识琅神绪认真,“她远比我的性命更加珍贵,若没有她,我走不到今日,故而眼下,晚辈斗胆提亲,恳求伯父伯母高抬贵手,将希儿还给我。” 恳求二字说出口,崔皓都快认不出眼前的男子是那位自少时便有踔绝之能、日下无双的谢相了。 “……” 气氛陷入了一阵沉默。 男子这前话张扬,可说后话时,他的态度异常诚恳,本来杨夫人还有些生气,此刻看着他低头的模样,还是忍不住道:“谢相,现如今您和希儿的流言蜚语满京城都是,你可知若你们成婚,当真回不了头了。” “回头?” 谢识琅漆黑的瞳仁内平静如水,微微侧眼,深深看向谢希暮,缓声道:“为什么要回头?我早就回不了头了。” 她闻言,心跳便好似被人扔进了油锅里,上下狂跳,酥麻中又隐隐泛起酸涩。 再回想起她中药那夜,他亦是这样郑重其事地问过她。 香艳旖旎的画面不禁让她面颊滚烫。 “既如此,便让希儿说罢。”崔皓叹了口气,看向谢希暮,“这是你的婚事,你做主。” 杨夫人亦是紧张地看着她。 “——” 半晌,谢希暮缓缓起身,朝二位福了下身,郑重道:“希儿愿意同谢相成婚。” 春去秋来,朝朝暮暮,他离不开她。 又何曾清楚,她亦是如此。 杨夫人心头落空,终究还是叹了口气:“你还是……” 谢识琅袖底攥紧的骨节,骤然一松,胸腔内堆积起的紧张,才缓了下来。 “自古以来,婚姻大事媒妁之言。” 厅外骤然传来一道阴冷的沉声:“十郎,从祖父倒是不知道,你如今竟如此不顾长辈心意了。” 阿梁没拦住谢端远,只见老人冲进正厅内,斥道:“现在便同我回府。” 崔皓皱眉,“提亲一事,谢相难道没知会老族长吗?” 谢希暮回头看了眼谢识琅,对方面色沉稳,身姿未曾晃动分毫,起身对他们道:“还请二位等候不多时,晚辈很快就会回来。” 谢端远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,谢希暮瞧了都心惊,忍不住担忧地看向他。 他却只是朝她轻轻点头,简短二字,足以宽慰人心。 “等我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