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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深咬牙，饶是他有所准备，也不由被那样的眼神镇住。

    一股凉意爬上脊背，钻进毛孔，渗透到血液里，最后循环至心脏。

    这个女人似乎比三年前更加锋芒毕露、嚣张狂妄。苦难和岁月不仅没有磨平她的棱角，反而在棱角之上凝结成霜，可作刀刃使，轻松要人命。

    但他陆深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：“你在心虚。”

    沈婠冷笑。

    “否则，你为什么避而不谈？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……”她咂摸着这三个字，好像品味什么有趣的东西，“有必要吗？”

    男人一愣。

    心想，怎么没必要？这个问题很重要好吗？

    沈婠：“你能这么问，心里不是早就已经有了答案？更何况，你一眼就能看破发现的东西，我又何必故作深奥？也就那么回事儿，毕竟，孩子的长相足够说明一切。”

    她承认了？

    她竟然承认了！

    陆深瞳孔紧缩，乍然涌现出防备与警惕，显然不信比石头还强硬的沈婠会这么轻易松口。

    所以啊，有些人被虐过太过次，稍微对他仁慈一回，还不习惯了。

    “所以，”他锁定沈婠的表情，一字一顿，“那孩子是你和我六哥的？”

    “从生物学的观点来讲，没错，但从现实角度来看，儿子是我一个人的。”

    陆深一讷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“我的小孩儿没有爸爸，只有妈妈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让他认我六哥？！”音调陡然拔高，眼神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沈婠想了想，点头：“可以这么理解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！那也是我六哥的儿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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